不够。
算了,十四五个人也差不多了,到时叫小锉刀的两个兄弟凑上,低调一点算数。
十月一日这天,车骑山村李家岙跟平时一样,宁静而温馨。
与往常略有不同的是,原来的祠堂拆了的地方,新建没几年的办公大楼屋顶,长年飘扬着的五星红旗,由红里泛黄的旧旗,变成了鲜艳欲滴的新旗。
村民们三三俩俩的,聚集在三a级卫生达标的两颗巨大的香樟树下,或凉亭中,或凉亭外的石条凳子上。一边感叹着中东世界的不太平;一边照样发着对现实不满的牢骚。
李一峰坐在凉亭一边,笑嘻嘻的听着,看着这些发牢骚的村民。他对乡亲们的牢骚,作了大致的概括。不外乎那么几点。
这个说,网络的飞速发展,快递业的应运而生,使原本拥挤的步行街,可以溜旱冰;使所有实体店门可罗雀难做生意;使家里的儿子媳妇,已经懒得出虫,估计马上连吃饭,都不用自己动口。这社会,这样子发展下去肯定不行。
那个讲,农民已没有农民的样范。谁谁谁,年轻时那么勤快的人,如今除了饭碗边种着几枝庄稼外,连自己的一亩一分田,都交给别人打理。
一个埋怨禁酒不好,害得饭店里吃饭,少了热闹的气氛,饭店生意要差一大截。
那个当即高呼禁止酒驾立法万岁,省得家里的醉鬼,醉后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这个对大吃大喝现象的消失拍手称快。那个对曾经的酒宴上的生意,交易很容易成功赞叹不已,回味无穷。
李一峰发现,这些乡亲们,已经没有农忙与农闲之分;已经没有家长里短,哪个不孝顺的言语对象;已经没有值得妒忌眼红的人事。
可他又发现,不管任何事情,乡亲们都有对立的两派观点。
当某个村民旗帜鲜明的说某样事物好时,一定会有站出来说不好的人。
比方说分田到户好,这是全国人民公认的真理。照样有人说,现在荒废的良田太多了,还不如那个年代,连深山冷岙的一丘小田,都不会荒废。
人心不知足,这是社会进步的基础。
李一峰只能这么定论。
李老四一家三口都回来,让李一峰倍感兴奋。他担心唐巧巧和小挫刀的婚宴,连两桌都坐不满。
所以他把从不带去赴一般酒宴的老婆也带上。让谢丽娜既感动又兴奋。
与老四家的一见面,便骄傲地与比她年轻四五年的,老四老婆郑贤萍,比双方白头发的多少,比皮肤皮色的白净。
谢丽娜当然不会与郑贤萍比身材与体重。
郑贤萍当然不会与谢丽娜比服装的质地与款式。
老四与一峰拥抱过后,先去三哥家报到。见时间还早,就与一峰两个,去从小无数次走过的车骑山脚下玩。
路上,老四告诉一峰,傍晚时分,李路远可能也会赶来时,让李一峰更加高兴之余,略觉失落。
从老四口中得知,李路远将要调往外省任高官。这更让他激动过后,惆怅莫名。
李老四对一峰感叹道:
“小峰啊,看来一个人的名字取得好坏,有时候真的会影响人的一生。”
一峰笑他:“你的意思,如果你的名字取得再好点,对你的官运有帮助?”
李老四对着发小点点头,并不讳言地说:“这个当然!如果我的名字象路远书记那么有深意,不可能到现在还是副市长。虽然说已经是县市级转换成了地市级了。”
一峰听了,不再出声。
他还能说什么呢?
他心里清楚,李老四作为地市级的副市长,当然与顶头上司,市高官李路远关系莫逆。
班子人员中,极少有人会知道,李书记与李副市长还有这一层关系。
他当然明白,李路远能出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