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某有两个犬子,一个叫夏方,一个叫夏著,均年纪尚幼,但也是喜爱刀枪。当下只是随着从弟夏萌一起与堡内的武士习练拳脚。适才见到贵师兄弟显露,夏某方知世间还有如此神技。不知贵师兄弟在堡内闲暇之际,可否向从弟夏萌以及犬子夏方、夏著兄弟传授一些技艺?”
李广道:“小事一桩!既然堡主吩咐,我兄弟自当效力,倾囊而授!”
夏奉起身,深施一礼,双手奉觥,一饮而尽,以示感激!
李广摆摆手,话锋一转,道:“听说成都史都尉派人来给杜堡寨主祝寿?”
“不错!”夏奉道:“一个名唤徐容,一个名叫卢昫!俱都年龄不大,不知你们在蜀郡,可曾相识?”
“听说过!此二人都是宕渠人,当地豪杰杨伟推荐给史都尉作为心腹!”李广道,“只是没见过,他们如今何在?”
“谨慎起见,夏某先让他们留在杜家寨!等候回复!”夏奉道,“既然确是自己人,那就择日把他们叫过来相见吧!”说完,从怀中掏出一卷书札,递给李广,道:“这是他们带来的信件!”
李广接过来展开一看,颔首道:“确是史歆都尉的笔迹!”然后低头把信中内容仔细阅读了一番后,递给单臣。后者看完后,略微点点头,又把信札交还给李广。李广收了起来,放入怀中。
就在他俩阅读信札之际,一名羽士匆匆从外面跑进来,径直来到夏奉身旁,悄声耳语了几句。夏奉眉毛一扬,道:“有这等事?先让他在舍内等候,我这就过去!”接着,举起酒觥一饮而尽,道“几位请稍坐,可能要出大事,夏某去去就来!”
怀县城门下,身披甲胄的驷豫坐在战马之上,看了看眼前排列整齐、整装待发的怀府兵,感觉一直颤抖不停的心踏实了许多,一声令下“兵发怀山!”城门缓缓打开,一队队汉兵接踵而出。
这是驷豫第一次踏上战场,他是一个文吏,与繇延一样,也是出自欧阳歙门下,后被保举至怀府任县令。每次想象到传说中战场上那血肉横飞、肢体破碎、尸横遍野的情景,他都不寒而栗。眼前这些朝气蓬勃、生龙活虎的汉军,数日后能安然回来与家人团聚的,不知还有几人?
他的师兄,也是他的上司,汝南太守繇延把淳于林恨得深入骨髓,要不是淳于林屡次大庭广众之下阻挠坏事,繇延如今早就应该是阙廷要员,甚至陛下的身边的三公备选了。
假如繇延被召入阙廷,那么这汝南太守的位置就空了出来。无论从公从私,外人都难胜其职,非他驷豫莫属,司徒府必定会倾力保举!
欧阳司徒任汝南太守期间,淳于林始终在他麾下任职,对太守府的事情了如指掌,特别是在度田方面,甚至多次直言指摘官员作弊,从中捞取私利。欧阳司徒为此一直闷闷不乐,也惴惴不安。
因此,这个淳于林,必须得把嘴闭上,而且是永远的闭上才能令大家安心!
但是,当初上怀山跟随淳于林造反的饥民有数千人之众,仅靠怀县的这点兵力远远是不够的。可京师阙廷对变民的态度似乎又始终不一,一阵儿要求出兵剿灭,过一阵儿又主张安抚招降。对待变民之乱,看来陛下本人也是对法制绳墨的严宽尺度举棋不定,时紧时松。
这次老师欧阳歙终于说服陛下同意以武力解决怀山问题,彻底平定“一直蓄意干扰和破坏官府度田”的淳于林盗寇,以保证度田能够顺利推行。由此,繇延方得以征调精兵四千相助。他们从汝南郡出发,与怀府兵约定在怀山下汇合。
“禀报县令,前面有贼寇拦路!”县尉檀建洪亮的嗓音把驷豫从沉思中唤醒。
“竟然敢拦截官军,他们有多少人?”驷豫喉咙间发出的是一种连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的抖音,他赶紧反复清了清嗓子,竭力掩饰自己的恐慌与失态。
“不多,应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