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现任董事长的侄子造反成功,联络了家族里不少人,直接在股东大会上发难。
结果人家成功上位了!
但徐正华,包括当初跟君子制衣签订委托收购海龙制衣所有关联方,却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了——谢淑仪、蒋小米,沈杨会计师事务所的沈玉良,等等。
新的决策者上位,也要认过去的合同,这个没问题,但问题是,据说君子制衣新上任的这位董事长兼总裁的大方略,却是削减低端产品线,合并裁汰老旧设备——正在等待完成收购合同的海龙制衣,当然是低端产品线,当然是老旧设备!
这毫无疑问让本来马上就要完成的过桥,一下子又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。
谢淑仪摇摇头,但又点点头,“也不算什么新动静,沈玉良沈总见到他们那位新任董事长秦仲轩了,但是,对方应该是在推诿,只说是最近他刚接手,急等着处理和调整的事情太多,暂时还顾不上,让咱们稍微等等!”
等等?
这尼玛都已经10号了,按照当初的合同约定,15号可就是最后期限了!
对方违约倒也不怕,有违约条款拿捏着呢,这种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在的事情,没人拧的过去,哪怕打官司也稳赢。
可问题就在于,就算对方老老实实地遵守合同,按照违约条款赔给自己300万,又好怎么样?海龙制衣那边每个月都二三十万的往里赔着呢!
自己的目的可不是赚这三百万的违约金,而是把海龙制衣卖掉,把自己那四百五十万给拿回来啊喂!
但现在看来,有点麻烦了。
谢淑仪有点自责,“这件事情赖我,当初怎么就没想过,万一君子制衣那边有什么变动,不愿意兑现承诺了怎么办?”
徐正华闻言哈哈一笑,伸手把她揽入怀中,“胡扯什么呢!谁还能有前后眼,看到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?再说了,咱们对君子制衣的了解,才有多少?你之前的那位老板沈玉良,他可是齐鲁省内财经界都有一号的人物,知道的信息肯定比咱们还多,连他在事先都没料到君子制衣会出这种变故,你上哪里知道去?”
局面有点复杂,事情有点棘手,但其实也不算什么。
人嘛,经历的事情多了,尤其是经历过的比这还要大的事情多了,这样的一点小事,也就不怎么会放到心上了——至少是根本不可能被这点小事一冲击,就急的团团转,甚至失去理智了。
徐正华上辈子经历的事儿,比这大的多了去了。
再说了,这事儿怪谁都行,却肯定怪不到谢淑仪头上。
扭头亲她一下,安抚她:“别多想,没多大事儿!大不了君子制衣不愿意要了,就问他们要那300万违约金,然后把海龙制衣150万卖掉,还能赔了不成?”
谢淑仪叹口气,“就怕没人愿意接手啊!现在服装行业不太好干。”
“那也没事儿!大不了就是所有投进去的钱都打水漂了!也只不过就是赔150万进去罢了!只要他们敢违约,违约金就别想跑!赔也有限,放宽心!”
谢淑仪抬起头来看看他,然后又依偎进来。
“你说也邪,咱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,我觉得我已经够了解你了!可怎么最近这半年……忽然觉得你这心怎么就那么大呢!想不明白!四五百万啊,我干会计师这两三年,也不是没见过大钱的人,可一旦这种事儿摊到你身上,摊到我身上,我就还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,你居然还能笑出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