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坐到李未济身边，静静地回想着那些姿态万千的石子。

这个小游戏不刺激不紧张也没有任何剧情，但给她的触动却深入灵魂。

想起曾经日夜苦读，想起曾经为了观察一块黑曜石原石步行百里，想起在野外工作时与变异狼的对视……

曾经与过往附着在一颗颗石子上，成就了现在的她。

李未济没有说话，他能感受到顾含章此时此刻的情绪，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神态，真诚面对自己的错误，思考自己的未来，确认自己的存在。这种自省的时光极为难得，所以他静静地等着。

许久以后，顾含章站了起来，她默默对李未济说道：“谢谢你。”

李未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谢谢，但他没有拒绝转而问道：“你过了多少关？”

“99关。”顾含章说。

“我一关也没过，可能要重来。”

“不必。”顾含章走到平菇桌案前，手掌一拍，桌案上浮现一道亮光，“这个能帮你过关。”

李未济伸手接过，金闪闪的六角形硬币光鲜亮眼。

硬币正面写着[恭喜过关]，背面有两行小字分别是[以此奖励超额完成任务的你]和[消耗此币可跳过任意游戏关卡]。

李未济将硬币还给顾含章说道：“可以跳任意关卡的硬币，太珍贵了，我们不要浪费。找不同而已，我完全可以快速过关的。”

顾含章迟疑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相信眼前的男人，她收好硬币对李未济说：“刚才玩游戏的时候我摸索了不少经验，现在和你分享一下。这个游戏采用积分制，答对一题得1分，答错一题扣2分，第一题绝不能答错否则会有严重的惩罚，惩罚的具体内容我不清楚，因为我一口气攒了99分。”

听着顾含章骄傲的说辞，李未济首肯心折。

“只要达到30分就可以通关。”顾含章指着平菇桌案说道，“积分可以在通关后兑换奖品。”

“这么说来，我们可以反复玩这个游戏，攒积分换奖品，是吗？”

顾含章答道：“是的。但我绝对不会再玩第二次，这次纯粹是我侥幸遇上了专业知识，如果再玩下去肯定要把积分输光。”

懂得取舍，懂得克制，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。所以，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当小偷呢，真的只是为了某种快感吗？

甩开一闪而过的念头，李未济重新带上偏振镜片。

“也马的，为什么还是蘑菇，我讨厌蘑菇。”